雙眼所見是一片純白。
大地還在被無聲覆蓋。
沒有風,沒有任何言語,彷彿落在指尖上而又轉瞬融化的是虛幻。
彷彿那片雪是憑空出現,隨興落下,然後自行消失。
她看得雙眼有些迷離,顫動的眼簾隱去了心緒。不動。
她不動,任由身體漸漸被雪花填滿。
很冷。理所當然覺得冷。可是為什麼覺得冷呢?
為什麼覺得那片雪就這樣直直的、扎進心臟呢?
對於這世界的了解,或許連億分之一都無法參透。
否則怎麼會連心痛的來源是什麼都無法理解?
難道她真的就這樣孤獨迎接終焉,那盡頭也沒有她想念的人嗎?
——不。
她閉起眼。拂過臉頰的春雪並沒有被體溫融化。
感受這大地的沉靜,冷漠,悲傷,一如她思念的存在感。
—承歡啊,過得好嗎?
這裡很冷,快要四月了還會下雪。還好妳不用體會這種寒冷。
妳所在的那裡一定很好吧?可能妳會好得都把我忘了,可是我還是站在這裡,等待。
等待遺忘妳的時間,竟然那麼漫長。還好是我來承受,真的,慶幸是我背負這痛苦。
承歡啊。承歡、承歡。
我忘記了為什麼我們要分開。請告訴我。
我想知道妳是否,也明白那個原因?
—而,我又要如何才能真正地放下妳?
若是從遠處凝視她的背影,便會覺得她已與這片銀白融為一體,如此密不可分。
放眼望去盡是刺目的白靄,她彷彿是開在野地裡的花,唯一的綻放。
桀驁、孤獨、飄渺。
有一瞬間,她感到一陣無可避免的暈眩,為她的背影,為她被凍住的側臉。
好想為她做點什麼。祈禱也好、溫暖也好,甚至連時間都能雙手奉上,只要是她所想的。
她就是令人如此憐愛不是嗎?
「——洙泫。」
脫掉手套,將掌心毫無縫隙的貼上那早已凍僵的臉龐。一陣刺涼。
裴洙泫沒有睜開眼,也沒有特別表示什麼。就這樣任由她的溫度慢慢的消融她。
慢慢地回溫了。
——洙泫,裴洙泫。她好喜歡呼喚她的名字。
好像是某種言咒,某種祈禱文,某個喜愛的詞彙那般,每日每日的呼喚、默念。
彷彿不這麼做,在哪一日飄渺的她消失之時她便會遺忘,並且永尋不回。
就像某種神秘的精靈光,就像某片輕飄的雲,一瞬間,只要一點外力就會讓她消散。
當然她希望那日永遠不會到來。她比誰都要害怕,失去這好不容易尋到的寶石。
就把這名字銘雋於心頭上吧。必須這麼做。
「妳知道嗎。」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沉默,裴洙泫開口。妳知道這種感覺嗎。
自我厭惡又不甘示弱的,不想輸給過去也輸不起未來的不確定感。夾在回憶和現在的縫隙裡,像孤魂般地遊蕩,就算遇見了妳,就算沉淪於妳,也無法不緬懷過去。
妳知道我愛妳,可是我卻無法信任妳的這種無依感嗎?
只不過是一次的失去而已,卻讓自己無法再接納他人。無法跨出那一步。
她痛恨如此軟弱的自己,對於一直為自己付出的人感到抱歉。
我要怎麼看見,妳如影隨形的愛、和無法再更沉溺的眼神?
「妳知道嗎,我真的無法給妳什麼。」將對方也變冷的雙手拉下,握住。
不想讓她抓住自己逸出的嘆息。
請不要,再讓我如此眷戀了,瑟琪。
「沒關係,我給妳就好。」回報從來就不在她的認知以內,只要裴洙泫不拒絕她的付出就好。
只要還能夠像現在這樣,觸碰妳,確認妳真實存在,這就夠了。
抬眼,深深的琥珀色雙瞳溫柔而堅定的望著自己。
義無反顧,不求回報,再多的等待也無所謂。那雙眼是如此訴說。
啊啊,也許瑟琪就是這樣耿直,不懂得拐彎抹角也不懂知難而退。
「真的是,笨蛋吧。」
可是她卻感到滿足了。
那長期以來一直處於空虛的一塊,逐漸被瑟琪填滿了。
只有她做得到。她是唯一的那一塊,適合的拼圖。只有她做得到。
只是距離契合還有一段距離,她還無法相信任何人。
她還無法忘記被拔離的那塊最初的拼圖,她曾相信的全部。她還困在那個未知之地,那個一開始她們共同走去的地方。
承歡把她遺留在那裡,以至於到現在她都走不出來。
獨自徘徊許久,直到有人再一次找到她,直到有人再一次地願意帶走她。
她知道瑟琪身上有某種能讓她安心的感覺。
她身上一定有什麼是為我存在的。而且早已準備好。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瑟琪?」將自己發冷的身子偎進溫暖的懷裡,汲取她所需的溫暖。
她不禁想著為什麼瑟琪要愛著這樣的她,想不出可以被這樣愛著的理由。可是她不曾問過。
愛從來就無跡可尋。
「好。」
雪依然在下。
依舊覺得冷。
但心頭的雪已被消融。她眺望遠方的那線曙光,清亮溫和的黃色。
她在等待。她也在等待。
粉藍寫一寫就突變成麒麟我自己也滿莫名的(黑人問號
因為承歡一直在領便當是要有多少戲份哈哈哈(誰害的
不知道會不會就只有這篇短篇了欸麒麟,下次再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可能下次是熊九,也可能是瑟溫?
總之老闆的腦洞是越開越大了自從我成為團飯之後啥都行了(作者有病喔快逃
下次會出現什麼呢就像健達出奇蛋ㄋㄜˇ~
然後我剛剛手機摔了我現在心很痛本來想更粉藍的但我沒心情。
好啦那是藉口,其實是因為我還沒寫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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