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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atcher

 

幾近黃昏的視野總是顯得特別遼闊。她瞇著眼凝視遠方的消失點,右手不自覺伸出,在心裡繪製成一幅畫。

加拿大的路總讓人感到很孤獨,就是空無一物空無一人,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的那種孤獨,可是當她拿出工具寫生時又會愛上這種孤獨。不會有人干擾視野的感覺很棒。

常常盯著曠野發呆,即使她再往前走一點就能夠接觸到城市。

 

如果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那一天該做些什麼呢?

 

她想她可能什麼也不做,也可能只是重複這幾年來不斷在做的事情而已。

 

—迷路。

 

有時候刻意,有時候漫無目的的遊蕩,從這個城市移動到另一座城市,但大抵不會離得太遠—她故意率性的迷路,讓那位女孩無法得知她的行蹤。

或者更應該說,是她在尋找那位女孩。用一種離奇神秘的方式。

 

她就是想要在某一天出其不意的捉到那位女孩,她喜歡這種浪漫,即使旁人根本毫無頭緒。

看似在浪費生命,誰也沒想到她其實正在和命運打賭。

 

——可以這麼認真的履行這樣的賭約,她一定是第一個。

 

偶爾姜瑟琪在剛睡醒之時會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荒唐透頂,怎麼會這麼認真看待那種玩笑話,但身體還是不自覺的開始運轉,背起畫筒和水彩就出門。然後一整天都在外流浪,穿梭在人群中。

 

在多倫多定居三個月以後,她每天固定會去的地方是巷弄裡的市集和隔壁那家咖啡廳。

會去咖啡廳不只是因為喜歡那家的咖啡,而是裡面的牆上掛了一幅人像,不大,也不顯眼,可是她非常喜歡,她覺得這是她最喜歡的畫,沒有之一。

因為那畫裡的人,神韻貌似孫承歡。

 

 

她也曾和老闆問過能不能把那幅畫賣她,但那位漂亮的年輕老闆只是淡淡地拒絕了,即使後來變成好朋友也不曾鬆口過。

她說那是她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之一,是一位學藝術的學妹送給她的,她不知道畫裡的人是誰,也來不及問那個學妹她就因為一場意外過世了。此後她格外珍惜這份禮物。

 

能畫出這樣的畫的人,可惜了。姜瑟琪曾感傷的嘆道。

是啊。世界上可惜的事情太多。裴洙泫倒是已經釋懷。

 

她每天固定點一杯咖啡坐在那幅畫的對面盯著看,有時候寫點東西,有時候速寫店裡的場景。她畫過好幾幅裴洙泫的速寫,有時候會送她畫得特別好的幾張,隔天就會看到它們出現在牆上。

 

她在市集裡擺攤替人畫像,很多人喜歡她的畫所以生意不錯,但有時候她可能只是想聊天,所以乾脆就擺張椅子在那裡請路人跟她聊天,或者有時候她根本只是想唱歌就只拿把吉他出門,和她熟的客人都覺得她是怪人,但沒有人討厭她。

 

她會憑著印象在速寫簿上面塗著關於她所認為的孫承歡的臉,想像她長大後的變化,她很努力在想像,但畫出的模樣最多的還是她們最後離別的畫面。

已經過了......五年?六年?她們最後見面的那一天,可是對姜瑟琪來說其實也不過像是昨天的事。

 

有時候會厭惡自己記憶力太好,連那一天枝微末節的對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如果有人問她來到此處停留是為了什麼,她都很樂意告訴別人,她在尋找一位女孩—她的初戀—她會很樂意告訴那個人她們的故事。

 

不過其實也只有裴洙泫關心過她而已。其他人根本不在意她的過去,為什麼困在這裡。

 

 

 

 

 

 

 

 

 

 

 

 

 


作者有病系列(?

我就是愛開新腦洞啊怎樣ㄌㄩㄝ(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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