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超~久的生賀/對不起裴大人/然後還沒寫完
她記得她們所有的對話。
第三次見面時,她對孫承歡說:「為什麼會這樣呢,不管怎麼等,妳總會出現的感覺。」
現在想起來,這話出自冷漠的她的口中,竟然有依賴的重量。
明明從不對誰說出心裡話的。但在孫承歡身邊卻自然的敞開心房了。
對她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如此信任和依賴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契合的彷彿早該在一起,老實說裴洙泫自己都有點害怕。
她們的相遇不能算正常,如果那天孫承歡無視她直接經過的話,她大概就真的凍死了。
她們的感情不能算正常,無論是第二次見面就做愛還是之後的幾次,但還算你情我願。
裴洙泫已經對孫承歡有些情感,可是又擔心自己只是一廂情願這麼認為,她們本來只想維持床伴關係,但現在卻能牽著手一起逛街散步。
一起走在街上時,她不喜歡和別人有過近的肢體接觸。
不知道孫承歡是怎麼發現的,她會將她護在人群的另一邊,溫熱的手穿過指間,牢牢地扣住。
一起等待座位時,她不喜歡身旁朋友總是聒噪的聊天。
不知道平日喜歡講話的孫承歡為何在那種時候安靜的像顆石頭。只偶爾問些無趣卻又必要的話,接著再陷入沈默。
待在孫承歡家裡,除了看電影外也喜歡什麼事都不做的發呆。
會替她做些家事當作住宿費,頻率大概只是一週兩次,很多時候孫承歡一個人就快速做完了。
她會說:「昨天下載了新電影,姊姊先去看吧。」
她通常回答:「不要。我們一起看。」
然後便坐在沙發上有趣的看孫承歡忙進忙出,想把事情快點做完的模樣。
她承認喜歡這樣捉弄老實的孫承歡,心裡有點滿足,卻也有點不安。
害怕孫承歡只是太溫柔了,對她其實沒什麼特別。
害怕她對誰都這麼好,其實自己也只是其中之一。
害怕孫承歡住進她心裡太深的位置,那朴秀英呢?
裴洙泫是個驕傲的人。
不輕易地承認自己的過失,也不容許自己出錯。
不會攀關係,也不任由陌生人靠近自己。
自尊心強,很好勝,但從來不傷害他人,她知道底線在哪。
因為很清楚自己的個性,表現出來便是個清冷、神秘的人,雖然漂亮,卻不會想輕易靠近。
二十七歲的時候回到韓國定居,進了藝術研究所。
在那個時候,遇見了朴秀英。
當她被所有好奇戀慕的眼光包圍時,只有朴秀英對她不冷不熱,維持在最低底線的禮節而已。即便她們的共同朋友很多。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走得很近,也就莫名其妙地綁在一起了。
她很喜歡朴秀英,那個時候。
裴洙泫覺得她們應該在一起,當她想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會盡力讓它成真。
她覺得她們是相愛的。
她們牽著手,親吻對方,習慣性地觸摸彼此。
她們說我愛妳,眼神從熾熱降成比體溫再高一點。
她們共進晚餐,看深夜的新聞台,然後猜拳誰先洗澡。
她們開始抱怨對方晚歸,爭吵微小的生活習慣,睡覺時候互相背對。
喜歡和習慣的界線在哪,愛和喜歡的界線在哪,相處和忍受的界線在哪,總是搞不清楚。
到最後,對朴秀英究竟是喜歡還是執著,也漸漸地搞不清楚了。
雖然一遍又一遍地調整,到頭來還是回到原點。
就算互相凝視,也無言以對。
她想,還是喜歡的,只是暫時得告別。
裴洙泫搬到別處,助理的工作變多,也開始準備博士班的資料;朴秀英找了新的工作,兩份打工讓她忙得不可開交。
兩個人見面的時間一下就少了一半以上,但裴洙泫還是記著她。
住了兩個月的新家還是很不習慣;她有時候會回到朴秀英的家裡,縮起身體坐在沙發上等她。
裴洙泫不是個擅長言語的人。
朴秀英明白,甚至她可以說她了解這個人的大部份。
那聰明又敏感的女孩少有的看透了裴洙泫。神秘只是想偽裝那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氣的一面罷了。
捨不得是真的,但沒有相愛過也是真的。
她可能不是讓洙泫姊姊懂得愛情的那個人。
朴秀英雖然也好勝,但該認清事實的時候不會猶豫,會乾脆地走出來,可是又不忍心對洙泫姊姊那麼殘忍。
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便睜隻眼閉隻眼的放任裴洙泫。
有時候裴洙泫真的會有種回到從前的錯覺。和朴秀英。
可每每試圖擁抱她的時候,那已然換過香味的洗髮乳味道又讓她停滯。還有別人的陌生氣味。
那天和朴秀英大吵一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甩門而去。
朴秀英對她說,很直白的說。她們可能根本沒有相愛過。
怎麼會呢?她問。無法理解。
分手吧。她說。沒有回答裴洙泫的疑問。
她望著跑得很遠很遠的朴秀英,忍不住被氣哭了。
默默地流了兩滴淚發呆好久後還是覺得該去和解,於是就追在朴秀英後頭,誰知道她拐個彎就進了一家夜店。
裴洙泫頹然喪氣的在附近散著步,她不喜歡那樣吵雜的地方,更不喜歡肢體觸碰。
今天寒冷異常,她忘了穿件外套出門,現在都快凍斃了。
蹲在街邊,整個人縮成一團,期望朴秀英能找到她。如果有心電感應的話。
盡量將四肢都縮進薄薄的毛衣裡,在這天氣下待了那麼久不可能沒事,可大概是沒知覺了,她一分一毫都不想移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糊的意識感覺到有人靠近。她卻覺得是誰都無所謂了。
抬起頭看了一眼,果然不是想等的人。裴洙泫又將頭埋進雙臂裡,像個賭氣的孩子。
清脆的聲音落入耳裡,她靜靜聽著不著邊際的問候、閒聊、自言自語。
聽著聽著突然覺得這女孩也是有點遲鈍,明明自己都說了今天只有兩度,還繼續讓一個明顯要凍斃的女子暴露在這鬼天氣中。外套也不脫給她。
大概是被冷到神智不清,裴洙泫有些氣惱眼前的女孩,但最終也只吐出一句冰冷的話。
「......我在等人。」她說,而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只要想起朴秀英就會這樣。
女孩好心地拿出手機說要幫忙打電話,裴洙泫拒絕了。電話號碼想不起來。
「她為什麼會不見呢?」大概真的燒壞腦袋了,視線有些模糊的望著前方,自言自語的嘴角低垂。
——那不然,就真的算了吧。
頹然想著,這一刻真的什麼都無所謂,朴秀英不要她就算了。沒關係。
她可以隨便去找誰共度幾個日月,再去遠方旅行。
不安又冰涼的睡意襲上眼瞼,她快要撐不住了,好想昏倒。
旁邊的陌生女孩在這時刻突然沈默了,但裴洙泫也無暇管她,反倒希望能被發現她快不行了。
「……大概是回到火星或水星或別的星系去了吧。」
聽著這句話,裴洙泫轉頭看向那女孩,睫毛被雨水濕濡幾乎睜不開,但依然感到有趣,這說法。
大概真如女孩所說吧。不同體系造就不同的構造。
讓她醒來再繼續思考好了。閉上眼後,什麼都先丟掉。
不適感在陷入昏眠後依舊刺痛腦門,裴洙泫下意識的皺起眉頭,隨後又被一陣輕柔力量撫平。
那安慰稍微起了作用。儘管還不舒服,卻能繼續睡去。
雖然夢境總不安穩,顏色絢爛分裂,一時半刻被拉進更深的地方。但最後是被香味喚醒的。
超過三十個小時沒進食,滴水未進,裴洙泫迷糊地想,幹嘛把自己搞得這麼飢寒交迫。
睜開眼盯著明顯不屬於自己的天花板,還有床舖的清新味道。她知道這款洗衣精,她也很喜歡。
稍早有些怪異的女孩出現,她已經卸去妝容,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稚嫩臉龐讓她一瞬間錯亂。
裴洙泫盯著她,直到女孩露出笑容後又消失在門前,她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無禮。
過不久她端著一碗粥和一些小菜回來,放在旁邊的櫃子上,然後蹲下觀察起自己的氣色。
裴洙泫很想說話,但喉嚨像被灌過幾十度的伏特加一般灼辣,身體又沒有力氣移動,只好和女孩對視無言。
但不知道她怎麼發現的,好像讀懂了她的心一樣,馬上倒了一杯熱水給她,這一次她接過了。
慢慢的讓胃溫暖起來,然後又自動拿起白粥小口的吃。期間女孩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讓她本就微紅的臉頰再添上幾分。
先前是無法說話,這次是羞於開口。吃完之後她又睡著了,快速的。
這次沒作什麼夢,一覺到天亮,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像是算準時間般的女孩進房,依舊是那樣的微笑,裴洙泫對她漸漸升起好感。
她得到了很好的照顧,但似乎不是因為外貌什麼的。孫承歡對她的態度就像......
就像撿到一隻淋了雨需要照顧的流浪動物而已。就是這麼溫柔而不帶欲求。
身體還痠痛的不想移動,但又不得不回去。
孫承歡好心的說要載她回家,裴洙泫答應了,臨去前暗自記住了這門牌號碼。
不知怎麼的,她還想見面。
那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她想到朴秀英,卻又和秀英天差地遠。
孫承歡對她這座冰山好奇,卻不過分探求,她喜歡這樣懂得距離的人。
-
還不太能接受朴秀英提出那不像理由的分手。
也討厭她擅自決定她們的關係。
她們還是照常見面的頻率,只是彼此冷卻許多。
想維持她們之間的和平,想證明自己喜歡著她。愛情不是那麼廉價的,可以說沒有就沒有。
她還是想關心朴秀英,或許這行為有些不妥,但朴秀英也從未強硬拒絕過。
真的很喜歡的。
「那不然妳先說說看什麼是愛。」這天又老調重彈,朴秀英撐著頭問裴洙泫。水煮雞胸肉真的很無聊。
「我不是讀理論派的。」裴洙泫不以為然地回答,配著沒有味道的葡萄酒,這頓飯更加難吃。「倒不如妳先說?」
「總之,應該不是妳和我。」朴秀英又嚥下一口。她實在懶得拐彎抹角。「我最近遇到一個男人,我要跟他談戀愛。」
「騙人的吧?誰會要妳?」裴洙泫微微皺著眉頭,這玩笑不是很好笑。這義大利麵很難吃。
「嗯騙人的。但我很多人要的好嗎。」朴秀英喝乾酒杯裡的酒,繼續撐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裴洙泫。
說真的她比較喜歡現在的關係,一邊互相虧損對方就像真正的朋友似的。
而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怪異愛情。
「姊姊妳也趕快去找個新對象吧。」眼神轉成關心,她真希望裴洙泫能有個人好好照顧。
「什麼啊?突然說這個。」裴洙泫眉頭皺得更緊了。但卻莫名想起之前把她撿回家的孫承歡。
大概已經過了三個禮拜,卻還記得她的樣子,棉被的香氣。
記得她借的衣服,尺寸剛好,風格相似的就像她自己買的,險些被遺忘在衣櫃裡。
想到這裡,她有些心虛地望著對面的朴秀英。但她似乎沒發覺,依舊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們就像這樣,身體在同一個餐桌上,人卻在彼此都不知道的地方遊蕩。
縱然不喜歡這樣子,裴洙泫卻好像也漸漸麻木了。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距離是最舒服的。
「就是,妳知道我的意思。」朴秀英眨眨眼,先前提過的。
她們並不適合。
「這樣一來,我也比較不愧疚。」她說,然後到櫃檯去結帳。留下裴洙泫一個人。
——妳都不會後悔嗎?
裴洙泫這樣想著。
比起愧疚,難道不應該是後悔嗎?
說她公主病也罷,從小到大只有她拒絕別人的心意,還從未被拒絕過。
每當朴秀英再次提起,總會燃燒那無謂的自尊心。
裴洙泫直到回家後,緊皺的眉頭還沒鬆開過。
不斷想著朴秀英最後那句話,彷彿是一句蠱惑,莫名又連結到了孫承歡的臉。
這到底會寫多長我也沒底,好害怕(?
本來應該在四月底就忙完了,但因為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拖到現在
前陣子的BOB拼盤也沒辦法寫後記,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寫的(乾
反正貝貝回去之後依舊變成廢人啊#
之後會盡量把這陣子的份量補上,很久沒寫文了也應該要練習
還有很多想嘗試的題材,想寫的故事
我也想練習畫漫畫嗚嗚嗚,可以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真的太好了~
準備畢製的這段時間唯一掛心的就是這個地方,有時候也想著就算沒辦法再寫了
也應該要有個好的結束。說真的這個站能撐這麼久也真的是很厲害(?
我雖然以前也很熱衷於寫文,但還沒有堅持這麼久過www
啊不過我現在又好好的回來了~在畢業前會盡力創作的!
然後其實一直有在想出本這件事,只是有些細節我還沒想好
當然我也希望我能出嗚嗚嗚,希望大家可以多喜歡貝貝一點
如果有進一步的發展的話應該會開個什麼調查吧,謝謝大家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