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月亮鬼鬼祟祟的
CH.16 Final: 出口
終於到了傍晚,路燈都亮了起來,還沒到下班的時間所以尚未形成車潮,但是路上的行車已經隱隱有了愈來愈多的趨勢。
她們離開了咖啡廳,混在人群裡快速移動著,很快便走到了偏僻的高速公路下。
如果不是洙泫的話,她還真的沒來過這種地方。
孫承歡跟著裴洙泫走到高架橋下的空地,洙泫一語不發的緊緊牽著她的手。
她向上觀察著,而孫承歡則左右留意是否有人經過。
來回穿梭巡視以後終於發現那個位於高處的窄小通道。
跟記憶中的一樣,小小的,破舊的,骯髒的。裴洙泫忍不住皺起眉。
孫承歡瞇起眼向上看。憑她自己的力量是搆不到的,但如果兩個人合力的話也許做得到。
洙泫讓她踩在肩上,接著小心扶著水泥柱慢慢站起,於是她輕易地抓住了最後一節鐵竿,然後用力地將整個身子拉上去,往上爬了一小段以後回頭看著洙泫。
她給洙泫留的位置應該足夠她爬上。
「小心點!」承歡擔心的喊道。
洙泫退到稍遠的地方,專注的計算好距離以後快速向前衝刺,接著像個忍者一樣在牆壁上蹬兩下後雙手向上伸展,輕鬆地抓住了最後一節鐵竿。
孫承歡驚諤之餘也默默鬆了一口氣。
洙泫的身手真好。
「往上爬。」洙泫在她身後默默說道。
孫承歡轉頭,望上爬去。身處在那樣窄的空間裡,沒有退路只能朝著黑暗前進,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可能已經因為太害怕而放棄了吧。
但是只要想到身後有洙泫,她就可以安心的只看著眼前。義無反顧地往上走去。
去看看黃色的月亮。
她想知道,洙泫生活的世界到底長什麼樣子。
就算聽起來只是差不多的平行世界,但光是想著那個地方有她們兩個,突然就新奇起來。
那是她們即將生活在一起的世界。
過去難以想像的未來,此刻卻一點一點地正在成形,她如何不興奮呢?
像是永無止盡的階梯終於讓她看見了一絲光亮,孫承歡加快速度爬出去,而後面對的是川流的車輛。
一瞬間突然愣住了,眼前的景象有些奇幻,卻又很真實。
不,雖然車子很多,不過現在卻是動彈不得的狀態。整條高速公路塞滿了車,廢氣多到肉眼可見,呼吸道也有些壓抑感,她和洙泫緊緊靠在一起看著人們。人們也正看著她們。
她們就這樣並肩站著。一時間,承歡覺得有些可笑和荒唐,但洙泫牽著她的手,給了她真實感。
洙泫牽起她的手,另一隻手指著遠方。
承歡朝那裡看去。
黃色小小的下弦月,像昏黃燈光一樣溫暖的顏色,承歡感到不可思議。
那和她記憶以來的月亮是完全不一樣的。看起來更加的透明,更加的接近。
洙泫沒有說謊,全部都是真的,孫承歡突然有點想哭。
裴洙泫的手緊了緊,孫承歡也以相同的力道回握著她。
暫時找不到適當的言語說明此刻的心情。所以只能無言地握著手。
裴洙泫心情很複雜,看見熟悉的景象後才稍稍放鬆下來。
不管黃色月亮是不是歡迎她們,未來的事未來再考慮吧。
車子內的路人們以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們,甚至有些人探出頭來直接而大膽地面對她們。
「……現在該怎麼辦?」承歡問,洙泫也只是聳聳肩。
「沒考慮過後來的事情。不過總會有辦法的吧。」洙泫說。
她們看著車輛慢慢往前滑行,慢慢的經過眼前,直到車潮再度停下。
最靠近她們的那輛車在過了幾分鐘以後終於搖下車窗,駕駛是一位留著落腮鬍的大叔。
「欸,妳們遇到麻煩了嗎?」他爽朗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
最後她們上了車,大叔說可以載她們到下交流道那裡。承歡上車前,最後回頭看了原來站著的地方,但是那條逃生通道已經消失了。沒有任何痕跡。
她拉了拉裴洙泫的袖子,洙泫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沉靜的凝視她。
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可以再回到藍色月亮那裡的意思吧?
孫承歡想,接著微笑起來。
「奇怪,怎麼會站在路邊呢?很危險吶。」大叔問。
「……跟朋友在路上大吵一架,結果朋友一氣之下就把我們兩個丟在路邊了。」洙泫隨便掰了一個理由,雖然很荒唐,但也不算不可信。
「喔!年輕人啊,做什麼事都這麼衝動。」大叔嘆了一口氣,「剛剛從很遠的地方就看到妳們了,看起來很不知所措的樣子,所以決定來問問看怎麼回事,不過經過那麼多輛車都沒有人停下來關心妳們,這個世界真是冷漠啊。」
「是啊,幸好還有像大叔那麼好的人存在。」承歡笑著說,大叔看到承歡的笑容以後也笑了起來。
「雖然大部分的人很冷漠,但是也有溫暖的人啊。」
承歡握緊了洙泫的手,一言不發地微笑著。
裴洙泫視線一直在孫承歡身上,安靜而狂熱的,連眨眼都捨不得。
和熱心的大叔告別以後,她們找了一間飯店休息。
今天過得太累了,精神一放鬆下來整個人都像要馬上睡著了。不過雖然很累,但應該是個失眠的夜晚。
這裏不再是我知道的那個世界。承歡想。
除了月亮以外還沒有感覺到其他的不同,但是光是知道這是另一個平行時空這件事就已經夠讓人訝異了。
她想也只有她是真的完全相信有這麼一回事。如果不相信的話,大概無法這麼順利地過來吧。
如果不相信的話,可能那個通道是不會出現的。
也許是因為是洙泫說的,所以不管說什麼都全盤相信了。
再荒唐、再不可思議,但因為是她說的。
從此以後,她就只有裴洙泫了。
她們一起泡過澡以後,連頭髮都沒吹乾便迫不及待地上床擁抱彼此。
赤裸的交纏,激烈而無言的擁吻著對方。
洙泫不斷在承歡身上印下吻痕,來回舔舐承歡身上敏感的部分,使她禁不住大聲喘息。
她的雙手緊緊攀住洙泫,像在抓緊最後一根浮木。
「承歡......承歡......」洙泫第一次這樣呼喊著她,用力的回應承歡的擁抱。
她慢慢的進入承歡,在進到深處的時候停了下來讓她適應,兩個人暫時無言的親吻著。
承歡突然覺得很想哭,有難過也有喜悅,有惆悵也有無所適從的情感,都讓她很想好好流淚。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個樣子。
裴洙泫感受到了身下人的無助,於是抬起頭看她。
「怕嗎?」洙泫問,輕輕的吻去承歡的淚水。
承歡搖搖頭,又點點頭,她也不知道。
但是只要洙泫在的話,就不用害怕了吧?
「不怕。只要妳在就好了。」她回答。
「嗯,我會保護妳。」洙泫淺淺的笑了,笑得很可愛,讓孫承歡都快忘記她們現在在做什麼了。
直到裴洙泫開始動作,孫承歡才重新投入進去。
孫承歡隨著動作而激烈的甩著髮絲,看起來媚惑而性感。她的手輕輕抵在洙泫肩膀上。
指尖傳來的是光滑、微濕的觸感,她沿著裴洙泫的肩膀摸到鎖骨,再向上捧著她的臉。
她好喜歡,好喜歡裴洙泫。
貪戀所有能夠觸及的溫度,所有她能給予的溫柔,好像淨化了自己的不堪,重新變回最初的樣子一般。
她也曾經,是一名活在光明下的人類啊。
想到這裡,孫承歡又哭了。像個孩子似的。
「——從明天開始,一切就會是新的了吧?」她躲在裴洙泫的懷裡這麼問道。
太陽會升起,世界會照常運轉著。每一天都和自己的平常沒什麼不同,但是她知道已經不一樣了。她的身旁多了一個人,會陪她一起走下去。
「——嗯。」裴洙泫只回答了一個單音,卻如此具有質量。
孫承歡心滿意足地睡去。
她們會一起,迎接往後的每一天。
結束了~想不到要補什麼所以暫時就這樣吧~
這個故事依舊是很奇怪,跳過許多情節就算了,整個都荒唐到不行(自己知道
反正就是這樣了我不管(沒品
來個無獎徵答好了:裴柱現曾經對孫承完說過「我會保護妳」是在哪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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