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TION - 小行星

 

 

 

 

隔天頭是被痛醒的。她皺眉起身翻看手機，屏幕上幾乎都是同一支電話號碼佔據。

現在早上九點。

 

裴洙泫瞪大眼睛看著時鐘，後來才想起今天是假日。

確定不用上班後又放鬆地躺了回去，不太想理那些未接。

 

 

昨天和金藝琳的對話幾乎要想不起來了，至少現在想不起來，她想就這樣乾脆躺到下午。

 

 

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同樣的電話。

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接通，不過並沒有先打招呼。

 

無非就是質問昨晚的去處、不接電話的原因。

裴洙泫放空聽著對方的語氣，雖然略有不滿更多的是關心，不過此刻卻會讓她感到煩躁無力。

 

「真的很擔心的話，親自回來確認看看不就好了？」她說。

 

 

是因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才會這麼說。

 

 

對方沒有說話，她們都知道一旦開口勢必會吵架，無論哪一方。

 

 

「……好好休息吧。」語氣嘆息，「九個月後就回去了，在這之前可以幫我好好照顧裴洙泫嗎？」

 

「……好。不用擔心。」最後還是軟了下來，怎麼樣對她生氣，最後都會被她的溫柔給化解。

 

 

但是那還是無法消除掉裴洙泫心裡的寂寞和不安。

 

 

她在浴缸裡泡到頭腦清醒了點才離開浴室。擦乾身體後正想煮個東西吃，電話又響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愛聯繫上司的下屬呢？

她無奈的接起電話。

 

 

一小時後她就和金藝琳出現在一家居酒屋內。

 

 

「這家的壽司超級好吃。」金藝琳大力推薦到甚至舉起了大拇指。

 

「我不吃生食。」裴洙泫看著幾乎是生食的菜單。

 

「啊……」

 

裴洙泫偷偷笑了一下，因為金藝琳的表情。

 

 

 

——跟她待在一起，暫時就能夠不想起那些糟糕的事呢。

 

非常神奇的，就像金藝琳說的那樣，兩個人似乎沒有年齡上的差距，話題雖然普通卻不會無聊；談吐雖然像孩子卻也有成熟的一面。

 

 

也許自己也挺喜歡這個孩子。裴洙泫想著，淡然的臉此刻也稍微柔和了點。

 

 

只要不去考慮她們的身份，或許真的能夠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除了工作的時間以外，她們也花了很多時間在一起。

 

裴洙泫並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小心翼翼的把金藝琳當作了朋友一般的存在。

不可否認自己的確感到寂寞，很長一段時間，自從和那個人開始遠距離後她除了工作並不知道該做什麼。

 

沒有特別的消遣，也沒有朋友能夠相約。

 

金藝琳是能夠讓她感到放鬆而安心的人，光是這理由就能夠一直不厭其煩的答應她的邀約；當然也想過金藝琳是不是因為喜歡她的關係，但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踰矩的話語或行動。

 

 

老實說讓她有點搞不清楚。

 

 

但自己是喜歡金藝琳的這點不會有錯。某種程度上的需要她。

 

在那個人不在的這段時間，金藝琳像是代替物般的填補了空白的時間。

—代替物。

 

她意識到自己不否認這樣的想法、這樣無禮的字詞。雖然是在內心的想法。

 

——或許自己內在的那個臉正在慢慢甦醒也說不定。

 

 

 

 

 

金藝琳升遷了。速度幾乎是整個公司最快的，僅次於裴洙泫之下。

當然還是在裴洙泫的管轄以內，不過當上了主管，開始也需要管理新人。

 

金藝琳前所未有的感到忙碌，光是要教導新人就讓她覺得很緊張，還要忙裴洙泫分派的工作，一忙起來連去找裴洙泫的時間都變少許多。

 

這段時間太習慣金藝琳的騷擾，當自己的辦公室突然清淨下來她才開始覺得有點不適。

 

和她的話題也幾乎圍繞在工作上。

 

她嘆了口氣，或許自己是太嚴厲？但她知道金藝琳是認真的人。

 

跟她給的工作量也有關係，不過大部分還是因為金藝琳和她一樣好勝的個性。

堅持做到最好。

 

 

反倒是自己不習慣這樣子的轉變。她覺得金藝琳開始在她心裡有了一個位置。

 

至於是怎麼樣的重量就不得而知。

 

 

還不想要深究那樣子的問題。

 

 

深怕自己的心會有所傾斜，深怕自己或許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即使已經感到疲憊不堪呢，跟那個人的關係，也不想傷害她。

 

 

 

 

 

 

金藝琳已經請了好幾天的病假。

 

 

她在詢問董事長是否為真實的時候，那個曾充滿光芒的男人此刻卻像普通父親般憔悴，為了自己的孩子擔心。

 

 

「——好像是個特殊疾病。看了好幾個醫院，都查不出是什麼病。」他說。

 

在裴洙泫的要求下給了醫院地址讓她去看金藝琳。

 

 

 

在最頂樓的VIP病房，溫暖的暮色照進大片的落地窗，那位擁有淡金色的長髮的女孩被澄光環繞著。

閉著眼，像是睡著，又像是屍體。

 

 

如果是屍體，那也死得很好看。非常好看。

 

 

裴洙泫這麼想著的坐在一旁，不發出任何聲音。

 

當然她不希望金藝琳死掉，比任何人都希望著。

 

 

 

她想要照顧她。

在看見金藝琳依舊如天真孩子般的笑容時候，這個想法突如其來的撞進心裡。

 

 

 

輕輕的抱著金藝琳削瘦的肩膀—她已經瘦到骨感嶙峋—眷戀的不想放開。

 

 

「姊姊知道為什麼我要染金髮嗎？」

 

 

裴洙泫搖搖頭。

 

 

「因為這樣我長出白髮時，看起來不那麼明顯。」像在談論天氣般的語氣。

 

「妳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裴洙泫問。

 

「在國外時候就知道了。」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染上了不知名的病，很早的時候就接受了這樣子的身體。

 

 

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死。

 

 

卻沒有告訴任何人，依舊混在正常人群裡假裝正常的生活。

 

「無論怎麼祈禱都不會有轉機的病。這個病就是這樣子的。我想我甚至比醫生更了解。」金藝琳像在說著別人的事一樣。

 

 

——所以，雖然靠近了我卻從來不表現出異質般的情感，只當作我們之間是純粹的友情。

 

現在也仍試圖讓我理解那之中不能更深入的關係。

 

—不過或許金藝琳從一開始就沒有其他心思，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那些所謂的靠近、陪伴、牽手、夜景、樂園，都只是朋友之間會做的事。

 

 

她在心裡波濤洶湧的所有情緒和想法正激烈衝突著，但臉上仍然是平常的神情。

 

 

「所以妳現在也想讓我接受這件事，對吧。」裴洙泫說，然後不等金藝琳回答，「我知道了，那就陪妳直到最後一刻吧。」

 

 

「姊姊一直都是個好人。」金藝琳笑著，眼角泛了淚。「我相信姊姊內在的臉，跟外在並沒有什麼不同。」

 

 

是個好人啊。

我是嗎？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她開始會盡量提早下班，到醫院裡陪伴金藝琳。

會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哪位同事發生了什麼事，工作的進度；金藝琳會說說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有今天看了哪本書，內容如何。

 

 

有時候她們都會變得安靜，金藝琳陷入睡眠，裴洙泫默默地盯著她的臉龐。

 

 

她是否喜歡過我？

 

給我的笑容和其他人的笑容是一樣的嗎？

 

在她心裡我是特別的嗎？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

 

 

誠然她內心有太多對金藝琳的問題，直到現在才發現其實她不算是瞭解金藝琳，或者說不瞭解她們之間的那層關係該定義在哪裡。

 

 

理智說她們是朋友，內心的聲音卻仍然有疑問。

 

 

手機震動了起來，並沒有吵醒金藝琳，這孩子一旦睡著是很難吵醒的。

不過裴洙泫還是走到走廊去聽。

 

 

啊啊，是呢，聽到她的聲音才想起來，如今她就快要回來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感到興奮、喜悅，心裡的波瀾非常平淡。

 

 

就是有種、啊啊，要回來了啊。其餘什麼想法都沒有。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和她。

 

 

「如果有假的話，要不要來找我呢？機票錢我出。」可能是感知到她們關係的疲乏和危險，對方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她想不到什麼理由可以拒絕她，甚至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和她分開。

 

 

想了很久也想不起她的缺點或是過失。

 

 

好像她遇見的人都比她更完美，不像她有許多缺點，內心人格也很完整。

 

也或許是自己內心的問題擴散到了表面，污染她所有的人際關係。

 

 

所以沒有人能繼續跟她走下去。

 

 

她也是，金藝琳也是。

 

 

「對不起。瑟琪。我沒辦法。」

 

 

最後還是這樣子了。

 

 

 

 

她甚至不確定是出於自己的意志所做的決定還是因為躺在裡面那個女孩的關係。

 

能夠知道的只有，無論和誰一起，前方已經沒有可以繼續走下去的路。

 

 

放下手機後不自覺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是流了淚。

 

自己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堅強。

 

 

 

回到病房時金藝琳已經醒來了。

說起來，她們並沒有聊過感情的事。沒有人問過對方。

 

像對彼此的感情生活一點也不關心一樣，也從來沒聊過所謂的理想型是什麼，就算作為八卦也沒有過。

 

 

這年紀的孩子難道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嗎？

還是她在刻意避免呢？

 

 

「—我剛剛，恢復單身了。」裴洙泫突然開口說，她觀察金藝琳的神情。

 

 

不過什麼也沒有。

 

 

「啊，為什麼呢？」普通朋友所表現出的惋惜感，卻沒有裴洙泫想看到的其他。

 

「不知道。」裴洙泫聳聳肩，「只是就這樣走不下去了。」

 

 

「是嗎，有時候也會發生這種事的啊。」金藝琳附和道。

 

「妳有過交往對象嗎？」裴洙泫問。

 

「沒有呢，不過有非常想要交往的對象。」金藝琳回答。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至今裴洙泫也還在想著那個對象究竟是不是她。

沒有時態的那句話，讓人搞不清楚是在何時進行的事。

 

金藝琳是個聰明而神秘的人。

 

 

 

 

她應該也存在著所謂外面的臉和裡面的臉，不過這本來就稀鬆平常。

她想瞭解女孩所有的臉。得到一點暗示也很好。

 

 

但現在她已經沒有辦法知道了。

 

 

 

 

 

站在人群前看著金藝琳的墓碑，她知道她沒有辦法了。

如果那時候鼓起勇氣問她，或許就不會感到這麼可惜。

 

 

突然想起她們那天去酒吧的對話。

 

 

「我們就好像時鐘的刻度，無論從哪裡開始，我才剛離開起點，姊姊卻早已快到達終點。那是我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距離。無論從哪裡開始，我們始終差了八個刻度。」

 

 

可是現在卻反了過來，她才剛認清自己的心意，金藝琳早已到達終點，把她甩得很遠。

 

 

可能從那時候開始這個聰明女孩就知道這個結果，所以說了那段話。

 

那時候開始早已對她釋出象徵。

 

 

 

現在才聽懂了。

 

 

「有時候也會想著，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她以安靜的聲音對一塊石頭說著。

如今這塊石頭被賦予了意義，成為金藝琳的象徵。

 

 

不過我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該多擁抱一點。

 

 

 

 

我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就那麼遠嗎？

如果妳肯開口，我會願意為妳逆行。

 

 

 

 

 

早知道的話，就該勇敢地走向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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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生苦短，愛要及時（靠腰

第一次寫母女就開虐，藝琳幫QQ（機掰

 

想很久裴的遠距到底是要完完還是熊熊，但我最近真的是捨不得虐粉藍（因為已經有人在虐了（？

只好虐麒麟（偏心

 

明天依舊不是粉藍喔，對小忙內大愛～（愛心

沒意外應該都會先處理有點文的客人的單

 

前幾天看了下女的誘惑，原著小說滿好看的

我高中就看過了叫做 finger smith

中文翻

 

手指史密斯（亂講

 

啊我忘記了啦我高中時候是四五年前的事欸，媽呀。

 

不過電影實在是太露骨了我居然還傻傻跟朋友還有朋友姊姊一起看

中間十八禁部分搞得我超級尷尬的

一直想要靈肉分離逃避一切（？

 

不過我想說的重點是我好想看看粉籃版的下女的誘惑喔有沒有人要寫（看向K姊姊（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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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勝！完！

小紅帽嗷嗷嗷（亂叫

她真的是姊姊嗎感覺比我還小欸那張臉（抱

熊和溫的預照跟前幾個又有些不同，真是霧裡看花啊～

然後今天又有推論說可能跟RR有關，哇靠

我想說難道是完完殺了其他人然後自己一個人畢業的意思嗎？

好陰喔完完，可是我喜歡（抱

這麼可愛的大BOSS去哪找啦嗚嗚嗚（愛心

最後一波預告，我被她美到差點哭出來，跪在手機前面（膜拜

看看那個肩膀嗚嗚嗚嗚瘦成什麼樣子，妳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三逼巴（大哭

這次的概念真的是滿複雜又有趣的～

好期待舞台喔，對那些SMT首爾場能先看到的雷貝樂們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