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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面比起來的話,這個不算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經過多少時間,但光線的角度從進來開始好像就沒改變過。

時間在這裡也許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想。

 

如果這裡不是夢,而是確實存在在某個地方的空間的話,那大概是某個連物理學家都難以解釋的「場」。

可能已經不是難以解釋的程度,而是會直接被否認的地方。

 

但現在,她知道自己確實站在某塊地面上,打自己一巴掌也確實會痛,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繼續用什麼去證明這是真實。

 

 

 

當然,如果現在拿一把槍射她或是一座泳池砸她,可能會流真的血也說不定。

啊啊,她還沒有勇氣這樣對待自己,太可怕了。

 

但在推開最後一道門前她忍不住隱隱期待自己的情境又會是什麼?

 

可能更血腥,如果以前面的程度來看。但仔細想想,每一個似乎都很可怕。

 

 

 

她推開門,先看見的是網球場。一瞬間有點疑惑,她並不會打網球。

 

她(另一個自己)坐在一邊的場地上,背脊挺直的看著書,全然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次出現的是金髮女孩和紅髮女孩,金髮女孩從另一邊的場地,帶著雀躍的表情(她第一次看見她有表情)準確揮拍,一顆拳頭大的網球擊中坐在地上的另一個自己。

而紅髮女孩則是舉起一籃的網球往她頭上倒,接著不斷撿球丟她(坐在那邊的自己)。

 

 

她(被攻擊的自己)像毫無知覺的娃娃一樣繼續捧著書,但眼神明顯已經渙散。

這過程持續一段時間,她的身體已經浮現瘀青和流血。血不知從哪個部分流出,她想可能是哪個部分破掉了。

 

 

 

她犯了什麼罪,以致於被亂石打死?

 

但不管怎麼說,跟前面比起來的話,這個不算什麼。她這樣認為。

 

頂多像是霸凌一樣,流了血但也沒真的怎麼樣,跟車子輾過還有冰箱砸下還有置物櫃壓著還有推入乾泳池比起來的話,好像真的不算什麼。

 

 

又看了一段時間,這過程重複又無趣,可能也不像其他房間一樣那麼快就結束。她退了出去。

 

 

 

 

好了,現在該怎麼辦?

 

 

 

 

她不太確定,於是便順著走廊盡頭的樓梯往下,又回到一開始的客廳裡。

 

五個人像從沒離開過一般的坐在圓桌上。

 

眼神靜置,動作靜止,沒有人眨眼,連一絲肌肉都未曾遷移。

 

她靠近,圓桌上的內容物已經被替換,碗裝螺絲已經被取代成一把槍。

 

 

 

這是真槍。她拿起來的時候這樣想著。

 

雖然沒有拿過真槍,但不可思議的連裝著子彈的重量都感到熟悉。

 

 

 

 

「從現在開始,妳必須找出殺手,將要殺死妳的那個人。找到她,然後殺掉她。這樣妳就能回去。」

 

 

不具屬性的聲音又清楚的在耳邊浮現,她轉頭,沒發現任何人影。

 

 

「只有一顆子彈。」

 

 

那個聲音又說。像直接灌進她腦裡的說。

 

 

 

握緊了槍,她有點猶疑地繞著五人轉,說真的,她完全沒頭緒。

 

 

也不想殺人。這是流著真實的血的世界,無論將槍口抵在哪個人的後腦勺,那個人都會毫無疑問地死去的真實。

 

 

但如果真的要解決一個人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的話,她想,她應該會選擇另一個自己。

 

 

先別論她們共存的正當性和二律背反性。她只是好奇,如果另一個自己死掉的話,那自己會怎麼樣呢?

 

 

雖然就算她死了也無法證明自己就是唯一的存在,她只是想化解這樣的矛盾。

 

 

大概轉了十圈,最後選擇站在她(粉色長髮的女孩)背後,將槍抵在她的後腦勺。

 

 

好奇心殺死的不只有貓而已。也可能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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