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TION - 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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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這張的表情跟動作都很有事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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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瑟琪的到來，一定是自己生命中的重要課題之一。

這是命運的考驗——俗話說的好，當生命給你一顆檸檬，你得想辦法做成蜂蜜檸檬......之類的；當生命給你一個康瑟琪，你得想辦法讓她付出白吃白住還帶衰的代價才行。

 

孫勝完是個很能忍耐的孩子，一旦知道原由何來，無論再怎麼苦難她都能忍受。

愈是倒霉愈是會勉勵自己，這幾個禮拜下來她都覺得自己樂觀到可以出一本教人如何不被命運擊敗的勵志書了。

 

不過偶爾她還是會忘記康瑟琪真實的身份，將她美化成無所不能的神。

 

「妳知道這期的樂透號碼嗎？」

 

本來經過彩券行只是隨口一問，孫勝完也沒抱多大期待，沒想到康瑟琪還真的點頭。

 

「知道啊。」

 

「快告訴我，獎金平分！」孫勝完開始激動了，跑進店裡就先拿了一張號碼牌。

 

「可是我一旦說出來就不會是這些號碼了。」康瑟琪歪著頭，不懂她在興奮什麼。

 

「……」真是個沒用的神。

 

孫勝完還是抱著僥倖的心態買了幾張，選了康瑟琪報的那幾個數字，還順手買了幾張刮刮樂。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開頭那樣子發生了。和幸運總是差之毫釐，完美的錯過。

 

有時候孫勝完真的很納悶，為什麼神職還有這種專門讓人倒霉的？

 

「因為生命總是要來點檸檬的。」康瑟琪如是說。

 

「我說妳要偷翻我的書之前先問過我好不好。」

 

被檸檬纏上還甩不掉的倒霉女孩只好接受這個說法，繼續催眠自己要樂觀。

 

 

 

 

直到某天，孫勝完偶然發現了悖逆厄運之神預言的方法。

她說往左走，那就朝右邊走；她說今天要帶傘，那麼就別帶傘出門；她說選最上面的那張刮刮樂，那就選最下面的。

 

這是......一種bug吧？她想。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康瑟琪現在的神力不高，要破解小神明帶來的厄運很簡單。等她以後高升了可能就沒那麼容易了。

 

 

康瑟琪對於孫勝完如此輕易的就識破她的預言把戲也感到很不可思議。她是指，她自己根本也不知道存在這種漏洞。

不過要避免倒霉的前提是，康瑟琪必須先給提示才能讓孫勝完有依據可以避開。

 

「瑟琪啊，明天我跟主管出差，該訂這間餐廳還是那間？」

 

「唔......」

 

「妳認真想喔，想清楚喔。」

 

「那，這間吧。」

 

「好，那我就訂囉。」孫勝完一邊說一邊打給另一家餐廳。

 

「咦？可惡，我又被妳騙了！」發現了女孩的詭計後康瑟琪氣急敗壞地轉了一圈。

 

「畢竟被妳選中的餐廳似乎都不太吉利嘛。」孫勝完則是得意的微笑，自從發現了這個弱點後她就很少再遇到衰事了，反而比之前更順利的感覺。

 

而康瑟琪也很笨，明明只需要閉嘴安靜就行了，但下一次還是會回答孫勝完的所有問題。

 

隔天的聚餐果然很順利，生意也成交了，孫勝完簡直開心到起飛。她突然覺得有康瑟琪在身邊是很好的。

慢慢地愈來愈依賴她，習慣什麼事都先問過她，然後對自己的小聰明志得意滿；孫勝完沒發現康瑟琪愈來愈失落，話也愈來愈少了。

 

「勝完啊。」

 

某天，康瑟琪難得用如此慎重的語氣叫著女孩的名，迫使她從影集中抬起頭看向她。

 

「怎麼啦？」

 

「就是......跟我在一起真的很困擾嗎？」

 

孫勝完對於這個問題有些不知所措：「呃，不能說是困擾......我是說，我覺得滿好的啊，現在的話。」

 

「妳是說，只要我的預言失誤讓妳可以過得順利，就算很好了嗎？」康瑟琪問。

 

「我會更委婉的說，感謝您的失誤讓我順利過完一天。」孫勝完開玩笑道，但對面的小神明沒有笑，神情反而更加凝重了。

 

這才覺得她有哪邊不對勁：「嘿，怎麼了嗎？突然在意這個？」

 

康瑟琪沒回答，只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然後到廚房拿出所有的零食開始大吃大喝。

 

孫勝完看著她，她看起來就像是壓力很大得靠吃來發洩的可憐社會人；她想起自己前陣子似乎也是這樣，因為老是被主管罵，下班後只想暴飲暴食來洩憤。

 

康瑟琪......有心事嗎？孫勝完關心的靠近她：「妳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就肚子餓。」

 

「可是妳有心事的感覺。」

 

康瑟琪看了她一眼，罕見的皺起眉頭，沉默許久後才擺擺手：「跟妳說妳也不懂啦，神明的事豈能讓妳這種凡人知曉。」

 

「呿。」孫勝完悻悻然的縮回位子上。不說就不說。

 

 

晚上一起出門散步時經過了彩券行，孫勝完一時興起又想捉弄康瑟琪，便問了她這期的頭彩號碼。

 

「幹嘛？」康瑟琪謹慎地看著她。「天機不可洩漏。」

 

「拜託，妳說的號碼沒一次準過。我上次輸了好幾萬呢。」孫勝完翻了一個白眼，「如果這次我能回本，我就請妳吃高級餐廳怎麼樣？」

 

接著孫勝完就一邊看康瑟琪獨自糾結一邊偷笑。

 

「反正也不準啦。」她又補了一刀。

 

「但妳已經知道怎麼鑽漏洞了！」被吃得死死的厄運之神大叫。

 

「拜託，我就想賺一點錢好讓自己不用那麼辛苦，很過分嗎？」孫勝完立馬換了一個進攻方式，用委屈又自怨自艾的語氣說。

 

「可是……」康瑟琪更糾結了。

 

其實她好像比自己以為的更加喜歡孫勝完的樣子。

 

似乎已經超越對食物的熱愛、超越人神應該有的那道界線，只要她開心，自己就可以承受全部的責難。

康瑟琪想了很久，如果告訴了她，那麼這就會是她們最後一次的相處。

 

「告訴妳的話，妳會開心嗎？」半晌，她輕輕地問。

 

「嗯？當然啊！」身旁的女孩揚起燦爛的笑容。

 

好吧。那就這樣。

 

她告訴了女孩一串數字，看著她興沖沖的跑進彩券行裡買了幾張號碼牌；她知道孫勝完不會簽她說的那幾個號碼，而且她一定會中。

有時候康瑟琪真的不知道孫勝完是傻子還是聰明人，明明吹噓過自己讀的是多好的大學，卻連簡單的物極必反的道理都不明白。

 

可是自己也一樣傻吧。

 

康瑟琪一邊想著，一邊化成人形，在孫勝完走出來時牽上她的手。

這手心的溫度是以後會感到眷戀的一部分。

 

 

「要是真的中獎了，妳打算拿那筆錢來做什麼？」

 

「首先，分一半給父母，然後買一套房子、一台車，帶妳去吃大餐，然後學習投資理財啊。」孫勝完倒是沒說什麼浮誇的夢想，反而挺務實的。

 

「吃什麼？」康瑟琪笑得靦腆，因為女孩有想到她而感到開心。

 

「嗯......我們去法羅群島的米其林餐廳吃吧？我想去一次看看，聽說那裡的海鮮很特別。」孫勝完思考的時候眼球會往上看，「妳喜歡海鮮嗎？」

 

「喜歡。」康瑟琪說。

 

妳說的都喜歡。

 

「那太好了。」孫勝完笑了起來，心情極好的晃著彼此的手。

 

 

 

 

 

樂透開獎那天，孫勝完便迫不急待的衝到公司樓下有電視的咖啡廳坐著；她簽了三張，分別是康瑟琪說的號碼、以及前一號和後一號。

等著號碼全數開出後，孫勝完的臉僵硬得可以——真的中了！

 

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只能用力忍住想衝到外頭大吼大叫的心情，趕快攔了一台計程車回家。

雖然她不是特別重視物質需求的人，但突然獲得那麼一大筆錢的心情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甚至想馬上打電話給主管辭職，終於不用繼續看人臉色了。

 

一路想著要怎麼跟瑟琪分享這個好消息——雖然、以她的身份來說可能不是一件多開心的事，但孫勝完知道瑟琪會為她祝福的。

 

「瑟琪啊！康瑟琪！」孫勝完一開門就先大叫她的名字。

但整個空間靜悄悄的，以往康瑟琪要是沒跟著她的話，大抵就是偶爾的出差、巡邏；不然就是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吃零食。

 

女孩有些失落，因為無法第一時間和她分享喜悅；她不死心地轉了一圈，這公寓不大，哪裡都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孫勝完暫時放棄了，興許那個笨蛋又出差去了忘記講；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想念她。

 

可是一天、兩天、三天、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一個月、三個月，那個衰神都沒有再出現過。

 

孫勝完照當初說的把一半獎金分給了父母、買下現在的小公寓；一台二手車，里程數卻不怎麼增加，她還在等康瑟琪回來。

 

辭去了工作，整天在家研究股票期貨等投資工具，生活又回到最初那樣平淡無奇。

關於她突然消失這件事，孫勝完也思考了很久，她不確定自己錯在哪，不確定康瑟琪是不是因為生她的氣才離開。

 

想了很久，什麼事也不能做。這比什麼都還無力。

孫勝完每天都準備豐盛到一個人吃不完的晚餐，期待康瑟琪會像當時那樣被吸引而現身；她總是下意識地望向客廳的小沙發，覺得下一刻康瑟琪就會出現在那裡，像從前一樣懶散的躺著吃零食。

 

——不是應該感到慶幸嗎？我的人生總算不會再被攪亂了。

不是應該慶祝嗎？沒有厄運之神纏身，投資賺了很多，家人過得開心，我也應該要很開心啊？

 

可是少了那點不幸運，反而開始不習慣。

 

孫勝完想，沒關係，對於康瑟琪不在的日子有天也會習慣的。

 

反正自己就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只是到這天意識終於回復、半清醒半昏迷的躺在病床上時，女孩第一個念頭除了很痛以外，同時領悟了一件重要的事。

 

——還是想要有人握著我的手啊。

 

 

醫生和警察都來了，肇事人也來探望她，父母來了，連柱現姊姊都來了。

這幾天除了會客以外的時間幾乎都只能躺著休息、睡覺；她拜託裴柱現偶爾到她家幫忙照顧她的小盆栽，因為醫生說至少還要躺一個月才能出院，出院後也需要照護，這幾天她都悶悶不樂的。

 

記得康瑟琪曾說過不會讓她遇到車禍的。

記得康瑟琪說小事雖然不順利，但至少人會平平安安的。

記得康瑟琪說過自己很誠實。

 

……怎麼這麼會騙人。

 

 

孫勝完還在煩惱出院後該怎麼辦，果然還是得先回老家吧？

但又不是很想回去。

 

 

已經熄燈的單人病房內只剩下床頭前的一盞暖光，護士已經做過最後一次的例行檢查，現在應該是她的睡覺時間了。

 

可她還在糾結未來何去何從，完全沒注意到身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嘿。」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孫勝完被嚇得發出尖叫，下一秒馬上緊緊捂著自己的嘴怕驚動護士；她驚魂未定又哀怨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康瑟琪，有些難以置信。

 

「……妳想嚇死我啊？該死，好痛......」鬆懈下來的身體又開始疼痛，她覺得自己的傷口好像永遠不會好似的。

 

「對、對不起！哪裡痛？我幫妳叫護士？」慌張的小神明就要伸手去按鈴，被孫勝完擋下了。

 

康瑟琪化成人形，體溫依舊冷冷的；那是自己熟悉的溫度。

碰到她的手才驚覺到自己有多想念她。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忍不住眼淚，像要把這陣子受的委屈都發洩出來一般地落淚。

 

「妳、妳來幹嘛啦......不是都走了......」孫勝完覺得有點難堪，一邊抽噎著問康瑟琪，一邊用棉被包住自己。

 

「妳出車禍啊，我擔心嘛。」康瑟琪尷尬地搔著頭，不知道該不該拍拍孫勝完。

 

「妳、妳......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妳到底跑去哪啦！」

 

「……啊，就是，被調走了？」講到這個康瑟琪更尷尬了，「因為考績不好，所以被調去別的地方了......不過我有努力工作，所以申請回來了！」

 

「考績不好，是因為我嗎？」孫勝完想了一下，問。

 

「嗯......就是，不是讓妳中了樂透嗎？所以就不行啊，然後上面的人叫我離開，但那個地區也沒有新的遞補者的樣子，所以我真的很努力工作，申請調職回來喔！」

 

女孩聽著對方有些磕磕絆絆的解釋，一邊想笑一邊又覺得愧疚；但這個負心漢居然一聲不響就離開了，說什麼也不會那麼快就鬆口原諒。

 

「回來幹嘛啦，又想帶衰我？」她躲在被子裡悶悶地說。

 

「我、我......」康瑟琪我了半天，等到孫勝完有點不耐煩時，一個溫柔又懷念的擁抱將她裹住。

 

「我想妳了。」

 

 

 

 

出院那天，孫勝完很不幸地遇到了雨天；計程車叫了好幾次都不來；父母說路上塞車來不及；最要命的是雨傘已經被吹壞三把了。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厄運之神，後者則是持續目不斜視地望著遠方，正直得好像這些都不是她搞出來似的。

 

——算了，這些場景自己已經很熟悉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孫勝完疲倦地想要立刻躺到床上去休息，但康瑟琪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直說棉被該洗了上面都是塵蟎之類的，害得孫勝完只有一條小毯子能蓋，結果就感冒了。

 

「……妳帶衰我的功力好像又更上一層樓了。」孫勝完無奈的擤著鼻涕，看著康瑟琪在廚房裡忙東忙西。

 

「唔，對不起啦......」小神明很尷尬，「可能是因為我升遷了？」

 

「妳升遷了？」孫勝完吹了個口哨，「升遷有加薪嗎？」

 

「當然啊—而且我還可以延長變成人形的時間了，十五個小時！」講到這些康瑟琪就興奮起來，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直到女孩的咳嗽聲打斷了她。

 

她趕緊盛碗湯一口一口地餵，餵完孫勝完後又像風一般衝出了門，然後抱了一件新的羽絨被回家。

 

「妳的錢都花去哪了？居然連備份的棉被都沒有。」康瑟琪碎唸著讓女孩吃完藥，替她蓋好被子、關上燈；確定一切都不會再出變故後正想到客廳去窩著，一隻瘦弱纖白的手便拉住了她。

 

「……妳來陪我睡覺。」

 

 

康瑟琪是不需要睡眠的，通常夜晚她會出去逛逛，看看她的管轄範圍如何，要是覺得有人不夠倒霉就默默跟著他......

 

 

但孫勝完，只有孫勝完的要求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的。

她躺上左半邊的床，棉被下的手輕輕回握著女孩。

 

雖然不是令人喜歡的神職，但只要勝完喜歡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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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衝啥小了，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會寫文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突然開始擔心221的生賀......（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