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又爆字數/還沒完結/下篇真的結束(跪
不知道是什麼,不斷敲著我的意識邊緣。
站在深淵上方凸起的一塊石頭,好奇又懼怕的探頭往下看,那深處在發光。
我身處的地方只有冷,意識飄著雪。而我什麼也沒穿。那深處還在發著光。
叩叩、叩叩。
我選擇墜向那溫暖而神秘的深淵,在那裡會看見什麼呢?
叩叩、叩叩。
——洙泫姊姊。
叩叩、叩叩、叩叩。
驚醒。失速的墜落感讓我的心跳還持續的張狂著,我轉頭看向窗戶,那聲音是從窗外發出的。
是瑟琪。
這次我確實的清醒了,看見的是瑟琪。
搖了搖頭,然後下床把門打開讓她進來。
老天,外面真冷—昨晚又下雪了嗎?
「怎麼晚起了,不舒服?」她呼出一口白氣,快速的把門關上。
我搖搖頭,然後到浴室去整理自己,穿了一件白色毛衣。
瑟琪自顧自的煮開了一壺水,泡了兩杯熱可可端到桌上,對我笑了一下。但我沒心思理她。
混亂並沒有因為睡眠和時間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混亂,更加的。
看見瑟琪的臉,她依舊是那樣善良而純真的笑著,讓我不知所措。
不知道該憤怒還是指責,或是絕交?
她大概發現了我的臉色很差,越過桌子的手覆蓋住我的雙手,很溫暖。
「妳......」她還沒說完,我先打斷她的話。
「妳為什麼要騙我?」對上她不解的眼神,這種事先開口還是會比較有底氣,不該畏畏縮縮的問。
「騙妳什麼?」
「我根本沒有爸爸媽媽,只有洙泫姊姊關心我,照顧我而已。」我將洙泫姊姊的話完全的複製給她聽,而瑟琪的表情更顯得奇怪了。
「不可能,她一定在騙妳!」
「妳騙人!妳才是騙人的騙子!」我忍不住大聲起來,真不敢相信她還不承認。「姊姊是絕對不會騙我的,妳才是那個騙子。」
「我哥哥,是鎮上的專門送牛奶和報紙的人。他每天都會送報紙牛奶到孫府,每次都會遇見一籌莫展的孫太太,他會跟她聊個天,因為她看起來太可憐了。直到現在她還在等她女兒回去,妳知道嗎?」
「妳、妳騙人......」我受不了了,將耳朵摀住,嘴裡喃喃地只重複這句話。
她說的事一點根據都沒有,搞不好她根本沒有哥哥,只是想騙我而已。
「妳到底為什麼說謊?騙人很有趣嗎?」因為太激動我忍不住流了眼淚,瑟琪正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沒有騙人!妳要相信我!」她也激動的大聲起來。
「我為什麼要相信妳?」
「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承歡,那是因為妳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輕易相信那個什麼姊姊,但我才是活在現實生活中的人啊。我沒有理由可以騙妳,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瞳孔已經無法正常聚焦,連湧出的淚都沒空擦掉,因為我不願將手移開耳朵。
「妳如果不相信,我就帶妳去看!妳用妳的雙眼親自確認啊!現在跟我走。」她拉起我的手作勢要帶我出去,我用力地甩開,因為力道太大而跌坐在地上。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我沒有站起來,她也沒有扶我。
沈默持續進行,我們像兩尊畸形雕像面對面,誰都說不了話。
最後我自己站起來,擦乾眼淚然後對她說妳走吧,別再來了。
她依舊沒有動,只是以眼神繼續責怪、不解、困惑、不平。
「妳需要親自去看看。承歡,妳到底要在這裡躲到什麼時候?妳的爸媽該怎麼辦?他們到現在一直都在等著妳......」
我再次摀起耳朵。
她真的好吵、好吵、好吵!
最終憤怒奪去我的理智,像惡魔一樣控制我,無法動彈,失去意志。
一股無可抵抗的衝動延燒全身,燒斷了所有能稱作判斷力的腦神經。
我拿著唯一一件風衣夾克就走出門外,瑟琪愣了幾秒才跟上來,我冷冷的看向她,示意她帶路。
洙泫姊姊這幾天都不在,我只要馬上回來就好了。沒問題的。
只要去看一下,證明康瑟琪在騙我就好。我沒事的。
放眼望去還是一片雪景,我只有白色毛衣和這件軍綠的防風夾克,馬上就感覺到四肢快凍僵了。
但我依舊默不作聲,只是緊緊地跟在瑟琪背後,不斷喘著白色的水蒸氣。
這裏的景色都沒變過,只有被雪覆蓋的樹和石頭,漸漸的開始好奇我究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
大概走了很久,至少我開始覺得疲憊,雙腿也快要麻痺失去知覺了,只是機械般的跟在瑟琪後面,而她完全沒事的樣子讓我感到神奇。
終於她發現我快要體力不支,腳步稍微放慢點等我跟上。
「快要走出去了。」她說。我仍然沒有說話。
過沒多久就看見幾條小路,旁邊是山坡和空無一物的農田。
我好奇地張望一下,這一帶還沒有多少戶人家,零星的房子散落在農田周圍。
瑟琪領著我沿著其中一條路往下走,幾分鐘後終於有像一回事的街道和人煙,我有些害怕,忍不住靠近了瑟琪,悄悄抓著她的衣襬。
她反握住我的手,帶我走在熱鬧的街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每個人都在打量我,注視我。使我更加的靠近瑟琪,幾乎就要貼在她身上。
恐懼的情緒逐漸升高,我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類,感到一股不尋常的反胃迫使我暫停腳步,彎下腰大口喘息著。
「還好嗎?」瑟琪關心的問,我搖搖頭,沒辦法說什麼。
我覺得更讓我害怕的是,這些景象似乎在哪裡看過。
就存在我的腦海深處,長滿灰塵的泛黃相片,如果抹去那層灰的話,就會浮現眼前這些街道。
可能以前我真的在這裡生活過。洙泫姊姊說我是有住在正常社區裡的,在我父母還沒過世前。
現在這一切都讓我那麼陌生,那麼害怕。
定下心神,我努力只想著洙泫姊姊的臉,和她說過的那些話,把恐懼壓回深處。
我只要想著她就好。
姊姊還說過,可能會有人想抓我,得小心點才行。
「不要走大馬路......走比較安靜的巷子不行嗎?」我有些顫抖地問瑟琪。
她很擔心似的看著我,然後把我拉進旁邊偏僻的巷子裡,等我不那麼慌張的時候才帶我繼續走。
我開始後悔了。不該這麼衝動就跟瑟琪出走。
我想回去,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只靠我一個人的話可能無法回到小屋。
只好繼續硬著頭皮跟瑟琪走。
「快到了。」她說。
我覺得很害怕。太害怕了。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該怎麼辦?
如果瑟琪說的都是對的怎麼辦?
可是、可是,洙泫姊姊不可能騙我的啊?
就算騙我,那我也......
一晃神,我們來到了一棟安靜的房子前。
庭院的草剪得乾淨整齊,窗台邊擺著幾株盆栽,碩大的木門旁是一個小陽台,放著幾張躺椅。
我緊張地捉住瑟琪的袖子,有一瞬間真的很想逃跑。想頭也不回的跑走。
「看起來不像有人在。」我悄悄後退幾步,說。
「敲門看看就知道。」瑟琪反倒用力抓住我,突然就衝到門前用力地敲。
我反射性地想躲起來。眼淚又開始要忍不住了。
我不想......不想知道那些啊…...
想掙脫瑟琪的手往後逃跑,但她死抓著,力氣比瘦弱的我大太多了。
過不了多久有人來開門。
有些呆愣地望著門口那位女士,說實話,我想不起來媽媽的樣子是什麼。
但她很激動的、準確的叫出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多希望只是一個玩笑。
我的人生只是一個玩笑。
她用力地抱住我痛哭失聲,我轉頭呆滯地看向瑟琪,她也正欣慰地看著我們。
……我正在跟一個陌生人擁抱啊。
驀地,我推開那位婦人,往後跑走,很想趕快消失,但地上的積雪讓我摔了一跤。她們很快就追上我。
「妳們——放開我!騙子!妳們都在騙我!」因為害怕所以大哭了,我用盡全力嘶吼,賴在地上不動。
我想把自己埋起來,或是死掉。
我想現在就死。
很久以後回想那日的場景,我想那個時候會如此激動是因為,不想相信那些事實。
打擊太大了。年幼的我沒辦法處理那些複雜的情緒。
有時候現實太過於像夢,而夢卻經常伴隨著冷徹的現實。我是這麼想。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淚凍結在臉頰上,然後我就無意識的昏陷過去。
我在黑暗裡游泳。雙眼不見任何事物,耳中卻聽見若有似無的水聲。
我覺得我在游泳,但黑暗的水漸漸又蒸發,轉眼間我像在沙漠裡;皮膚都要燒起來,腦漿都快沸騰的炙熱。
但是依舊什麼也看不見,我好像失去了身體,只剩下感覺,變成在沙漠中流動的意識一般。
或許我就是沙漠本身。我這麼想。我就是這座沙漠。如此令人痛苦、不堪。
冷和熱的感覺反覆交替,漸漸的連意識都快要不見了。
不過,現實總是會在緊要關頭推你一把。
是推向天堂還是地獄,這件事就很難判定了。
總之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像是去Neverland旅行一樣,經過漫長的時間後才終於回到現實一般甦醒。
但那裡沒有彼得潘,只有沙漠和水。
我醒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柔軟的大床,天花板上吊著一盞燈,和一個奇怪的網子,網子上有一隻眼睛。
房間裡很溫暖,我想現在應該是晚上,因為窗簾外面是黑的。
現在似乎只有頭能夠自由轉動,其他地方仍然沈重的像是石頭一樣。我盡量觀察房間的全貌,試圖理解現在的情況。
過沒多久有人推開門進來了。我轉向她,是那時候的婦人。
她正驚喜而感動地望著我,讓我很不自在。
「感覺怎麼樣?」她問,手沒問過我的意願就放在我的額頭上。
「我在哪裡?」我問。
「這是妳的房間啊,承歡!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妳是誰?」我沒有回答,只問我想問的。
「我是媽媽......承歡,我是媽媽啊!」她有點激動,而後悲傷地哭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然後有個男人也進來了,他看起來很和藹,正一言不發地望著我。
「……承歡,妳好好休息,明天我請醫生來檢查。」他摟著婦人的肩膀,對我這樣說後兩個人就離開了。
「媽媽」、「爸爸」。
我以為那只是我的幻想。
可是成真了也絲毫沒有喜悅的感覺。
我想和洙泫姊姊待在一起。她好不容易說要一起生活了。
……為什麼我不能跟洙泫姊姊待在一起?
……
隔天早上醫生來了,我很早醒來,身體似乎好了一點,可以仰起上半身坐著了。
媽媽早上來看過我一次,對我說了一些話,但我沒聽進去。
醫生用聽筒貼著我的背,被其他陌生人觸碰的感覺也很不舒服,但我不能怎麼辦。
他又做了一些檢查,然後才轉頭對媽媽說了一些話,大概是我快康復之類的吧。
醫生走了以後媽媽留下來替我換過熱毛巾,我沒有動,也不太敢看她。
「……承歡。」她將手放在棉被上。「媽媽有一些事情想問妳,可以嗎?」
我抬頭看她。
「……妳之前被誰綁架了,記得嗎?」
我搖搖頭,我沒有被綁架。
「妳住在哪裡還記得嗎?」
我搖頭,不能說。
「……這些傷痕是怎麼來的?妳記得嗎?」她問到這裡,忍不住又流了眼淚。
我一瞬間不太明白,不過很快就想到應該是指我身上那些印記。
我沈默。最後還是搖頭。
那不是傷痕,那是洙泫姊姊對我的愛。
我也哭了,因為太想念洙泫姊姊了。
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在找我?
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聽話?我是個壞孩子?不是的,我只是......
「……我覺得,我一直都過得很好。」最後我這樣說。媽媽沒說什麼,只是抱了我後離開了。
我一個人試著撐起身體離開床,地板很溫暖所以我赤腳踏著,走到書櫃前好奇看著那些書。
最後我選了一本書開始看,沈浸在書的世界裡容易讓我忘記現實。
當我看到第二本書的時候媽媽和爸爸又進來了,我對他們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戒心,只是看著他們、任他們靠近我。
媽媽說,明天瑟琪會來看我。我不自覺地撇了嘴。我討厭她。
爸爸說,星期五要去看醫生,是鎮上很有名的心理醫生,我需要把我的遭遇都告訴她,讓她幫助我。
我說不要,但他們像沒聽見似的擁抱了我,然後又離開了。
隔天,瑟琪來看我,她告訴我森林裡的小屋不見了。
......是啊,我又爆了(捶地
如果有把那種恐懼緊張又害怕的小完完的心理表達出來就好了
我認為對一個十二歲(對她過了一歲)的小孩來說刺激真的很大
而且完完是個早熟的孩子,卻也有些孩子氣的部分
用語的話我覺得我還是用得太深了,對一個小孩視角來看的話
但我又不喜歡講得太小孩,我十二歲的時候就這樣講話了(屁
總之,如果有感受到我想表達的真的就很感謝了......這是個奇怪的故事我知道ww
然後在上篇有位客人留言,我覺得講得很好!完全看到重點了啊客人nim!(感動
我決定把留言複製過來然後在這裡跟大家討論一下w
有時候在想,被欺騙的人一輩子都活在謊言中,覺得開心地生活著,她還需要知道事實嗎?
或許,在別人眼中她不自由、或者可以選擇更好的,但,什麼才是好的,有誰知道?
是的,為什麼她不能就活在謊言之中呢?
我認為現實經常不是只有一個。你所相信的,根據程度,最後會變成你的現實。
我在寫的時候也一直在想,對完完來說洙泫姊姊就是她的現實,可是因為別人的認知去打壞她的世界
導致她感到混亂和痛苦,這才是本篇想表達的,我們經常因為別的現實而對自己感到混亂。
會覺得別人說的也對,那樣好像也很好,於是意志就撼動了。
你所相信的一切會建構成屬於你自己的世界,對你來說是安全的,舒適的,但同時也要小心,其他的世界會來碰撞,破壞
在那個時候要怎麼樣去調整自己,什麼該完整,什麼該捨去,要怎麼樣讓自己的世界變得更完美,這是需要思考的
我是這樣想。
回到完完身上,其實我覺得她不需要知道現實,就算知道了也只會像鴕鳥一樣將頭埋在地上
所以我覺得瑟琪真是個雞婆鬼(笑
擅自塞給別人她認為是好的,殊不知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毒藥
我想每個人都希望當個好人,但我們並不知道什麼對別人來說是好的
所以我認為並不能夠擅自把自己的觀點加在他人身上
能做到的只有傳達自己的觀點,關心、關懷,至於別人接不接受那是他的事。
我們不需要為了別人改變自己,同樣的,也不需要因為和別人觀點不同而吵架
這是我的看法(鞠躬
但是各位,綁架是違法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違法的事不能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個極端的故事!我只是講得很冠冕堂皇而已!不可以去綁架別人啊!!!!!
然後遇到奇怪的叔叔阿姨要趕快報警啊!!!!!(大聲呼籲
遇到恐怖情人也要求救啊!!!!!!
千萬不要覺得這故事情節發生在現實很正常啊!!!!(吶喊
最後很謝謝願意留言的大家,我都有好好的看過,很感謝~
這禮拜會完結的,今天星期二.......嗯可以,吧。
然後專心準備賀文,聽說賀文要開香檳喔(?
這陣子應該會常更新,因為
貝貝要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裸奔
太妍聖上跟貝貝一起來,兩個都是我的摯愛,我一定要積人品搶到票!(握拳
也祝想去的樂比和SONE可以順利搶到票一起去喔!